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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北下轄區(qū)域40多歲的廈門大學環(huán)境與生態(tài)學院副教授張宜輝與記者談起紅樹林時,眼睛里閃現(xiàn)著孩童般的光芒。他在紅樹林研究上花費了十多年,也打算把自己的未來奉獻給這片紅樹林。
張宜輝在紅樹林保護區(qū)。陸天作 攝影
在灘涂上的摸爬滾打
在福建省漳州市云霄縣海岸邊的灘涂上,四個穿著防水背帶褲、手拎塑料水桶的身影看起來正在紅樹林中尋找著什么。他們的裝扮像極了去灘涂挖蟶子的人。
過了一會兒,在其中一個男人的招呼下,四個人相互扶持、深一腳淺一腳地從灘涂中向岸邊爬來。說“爬”一點也不夸張,在灘涂里行走,一個不小心腳就會陷進泥潭,光靠自己是很難拔出來的,要么手腳并用,要么靠與別人攙扶。
紅樹林生長在陸地和海洋交界帶的灘涂淺灘,是陸地向海洋過渡的特殊生態(tài)系,其最大的特點是根系非常發(fā)達,可以在海水里生長。所以,張宜輝必須在灘涂上“摸爬滾打”。
與導師結(jié)緣傳承理想
十幾年前,張宜輝有緣跟隨中國工程院院士林鵬開始了紅樹林科研。談起導師林鵬,一直笑瞇瞇地的張宜輝突然眼泛淚光,停頓了幾秒之后,他說:“我的導師對他的學生都特別好。他把我?guī)нM紅樹林的世界,讓我了解它、愛上它、保護它,我現(xiàn)在一直努力地這么做,是為了傳承他的理想和愿望?!倍柱i的離世讓中國紅樹林科研界極為惋惜,也讓他的學生們失去了一個指引人生方向的嚴師慈父。
為了繼續(xù)導師的事業(yè),傳承他的理想,張宜輝更加潛心科研。用他的學生彭丹的話說:“張老師是一個典型的摩羯座,固執(zhí)、工作狂?!?/P>
在去紅樹林前,記者特地上網(wǎng)查閱資料,只在廈門大學網(wǎng)站找到關(guān)于張宜輝的零星一些信息。對此,張宜輝認為他自己“還有很多有關(guān)紅樹林的事情沒有弄清楚、搞明白,每次都只是一小步的發(fā)現(xiàn),不值得宣傳”。
要說他是工作狂,用這次綠鏡頭采訪活動就可以完美解釋。這次我們特意將他從廈門大學請來接受采訪,結(jié)果他把他的學生一個不落地也帶來了紅樹林保護區(qū)。“來一次,就抓住一次的機會,科研是不分時間地點的?!辈稍L完的第二天,張宜輝就帶著學生下灘涂了。
灘涂上危險重重
海水每天潮漲潮落,而紅樹林研究只能在退潮時才能進行。張宜輝每到一個地方之前都會先詳細了解當?shù)睾K睗q潮落的時間。“潮水漲上來的話,其實是很危險的。在灘涂里,本來走路就非常不方便,如果潮水再往上漲,就更不容易撤離了?!睆堃溯x說,“曾經(jīng)有一次,我們沒有精準掌握漲潮時間,但是實驗還需要幾分鐘,硬著頭皮抓緊時間把工作做完,然后趕緊撤離。那時候潮水已經(jīng)漲到大腿的位置了,我的幾個學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,心里很沒底?!?/P>
除此之外,灘涂上有很多暗坑,一腳踩進去就幾乎半個身子都陷進去,沒有旁人的幫忙根本爬不出來。
說到野外科研遇到的危險,張宜輝笑著說:“這么多年了,我早就習慣了。只是這幫孩子跟著我就苦了?!?/P>
夢想實現(xiàn)了一個但還有很多
做科研的人可能都會有一個宏偉的藍圖,而張宜輝的夢想?yún)s很實際。
綠鏡頭采訪團隊前往的漳江口紅樹林國家級自然保護區(qū)就是張宜輝幾年前的夢想?!拔椰F(xiàn)在有一個夢想已經(jīng)實現(xiàn)了,紅樹林得到了保護,我也有一塊可以科研的場所?!睆堃溯x說。
他還有一個夢想,就是搞清楚紅樹林和護花米草之間的關(guān)系?!白o花米草是外來入侵物種,而且生長繁殖特別快,對紅樹林造成了嚴重的影響。在傳統(tǒng)的觀念里,紅樹林有防臺風的作用,所以一般就認為護花米草會阻礙紅樹林的生長,是壞的?!睆堃溯x說,“很多時候,是人類定義了好與壞,但自然生態(tài)究竟是如何平衡的,還需要我們進一步研究?!?/P>
由于聊得太過投入,與張宜輝結(jié)束談話已經(jīng)是晚上11點多了,記者不僅對紅樹林生態(tài)有了更深入的了解,也看到了張宜輝的堅持和“固執(zhí)”,也明白了他的學生為什么會說他亦師亦友。(記者王敬濤 湯珺琳 通訊員方秀彬)